,如今平头百姓提起来尚且一口一个赵奕的叫,更别说顾怀章了。
姜莞怕姜元徽挨训,替他说:“是,他让牢里的狱卒替他传的话,说要见我,我拉上二哥哥陪我一起去见的,这些都是他的原话一字不落,二哥哥也在旁边儿听着,您可以问他。”
顾怀章鬓边请进突突的:“他要见你,你就大着肚子到刑部大牢那样的地方去见,也不怕晦气!”
他先骂了一句,不过控制着情绪,音调也不是特别高,看那样子是怕吓着姜莞,激了她的胎气。
他咬着后槽牙,隐忍着:“这种混账话,听过忘了就是,你倒放在心上,还跑回家与你三兄说,又特意到家里来告诉你舅母。
这意思是真的怀疑上宝令了?”
魏氏上下牙齿缠着,声音冷然,叫了声三郎:“你也查了这么些日子,是不是查到什么跟宝令有关的事情了,所以听了珠珠与你说这个,急匆匆带着她到家里来告诉我?”
越州刘娘子
魏氏从来都是聪明人,事关家中晚辈,她显然是更加敏感些。
顾怀章的手心覆在她手背上,安抚着,轻轻拍着。
他沉声吩咐姜元徽:“有什么事情就快些说,吞吞吐吐,支支吾吾,你今天是专程到家里来吓唬你舅母的吗?”
他语气口吻已经算是够好的了。
要换做是姜元曜他们几个,顾怀章这会儿已经翻脸了。
来都来了,说个话有什么好遮掩的?
这也就是看在姜元徽身子骨弱,经不住吓唬,反正他从小到大,在顾怀章这儿都例外些。
家里的男孩儿多,也就这么一个,能得顾怀章个好脸色而已。
姜元徽抿了抿唇,摇头说没有:“我到现在也只是查到些别的线索,但是跟魏家表妹都没有直接关联的,只是有些奇怪的地方罢了。”
然后他就把先前说与赵行夫妇两个的那些,又说给了顾怀章夫妇听。
“是什么人这样大的手笔,查不到?”
“查到了一些。”
姜元徽垂眸,眼皮往下压了压。
姜莞眼皮一跳。
这是在国公府时候三兄没说的。
原来除了查到跟赵四有关的那些之外,还有别的?
顾怀章本来想催问的,反而被魏氏拦下来:“听三郎说,不着急。”
她这会儿缓过劲儿,也没有了方才的着急。
姜元徽略想了想,才继续说:“那些银钱,顺着账目查下去,查到置办来的商行那里,这才知道,都是一个姓刘的中年女人去置办来,然后转交到了他们家名下去的。
我后来也派人去调查过这位刘娘子,她……她是……”
他又犹豫支吾着,看了姜莞一眼。
赵行忽而眼皮一沉:“不是正经人?做的也不是正经营生?”
姜元徽颔首说是。
不是正经营生,那无非下九流,青楼,戏馆,诸如此类的。
魏氏也皱眉。
怪不得方才瞧了珠珠一眼。
不想叫珠珠听的,那就是青楼了。
顾怀章显然也想的明白:“你派人去查过那家青楼吗?这个刘娘子,没派人跟着?”
“都有,但查到这里,又暂且没了后话。”
姜元徽面色微沉:“这才是我说的奇怪之处。一座青楼,开门做生意,平白无故的,花费千两,这样大费周章的买通赵四,让他跑到盛京来害表妹,原因呢?”
其实天底下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一定要有个原因的。
有的人做坏事,单纯是因为骨子里透着那股子坏劲儿。
做了坏事他就觉得高兴,别人过得不好,他瞧着就觉得爽快,酣畅淋漓。
这种人是没救的,不需要任何原因,更不用什么动机,就能铆足了劲儿去使坏。
但要说不要命的使坏,犯坏到裴清沅头上来,又不至于。
自己花了千两银钱,承担着风险,还不一定真的取人性命,这就不是坏,而是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