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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天命(5 / 6)

她抓着他的衣襟小小声怨怼:“我就不要您了,和离去找小伙子过!”

“嘶——”徐谨礼舔着切齿,看着她说完就跑。

知道他进了叶阿来那,不能再即时追着她,水苓第一次占了上风,又气又痛快地离开。

一开始都以为这场内战也和之前一样,顶多只打几个月,结果万挠之战后,古毛之役就直接打到了第二年。

每多一天,水苓就多一分不安,一年之期已到,她眼巴巴地在古晋的新住所中等他回来。

徐谨礼确实回来了,是被人强行送回来的,他负了伤,上身缠着的布还流着血被带进了家门。

徐谨礼是带着目的回来的,叶阿来人不够,同盟部队又靠不住,有背叛之意,他得想办法给他扩充兵源。

结果刚被送回来没多久就发了烧,水苓看着他身前的伤口,又心疼又着急,在一旁照顾。

醒过来之后没多久,徐谨礼看水苓脸色不好,没提他回来干什么的事。

等休养了几天,伤口已不再流血,看她神情缓和不少,和林英茂他们一起吃饭时,他谈及他那边能不能想办法招募士兵,给叶阿来做后援。

水苓正吹冷骨汤,听见他又说这些,把汤往桌上一放,汤匙往里一扔:“赵昱呈!”

林英茂和程三姐眼见着赵哥筷子都没提得起来,反应了几秒,和气地转头:“不生气不生气,不说了,吃饭,这就吃饭。”

林英茂给程三姐一个眼神:他说往东我不敢往西?

程三姐眉飞色舞地回应他:家里都是他作主?

唯有女儿看不懂他们在交流什么,暖暖喝汤,默默看着叔叔和干妈。

徐谨礼没有回到战场,水苓说什么都不让他再回去,便就留在古晋做些支援工作。

那时候形势危机,吉隆都失守,后面还是打赢了,叶阿来将吉隆收复,归属于海山党的天下。

三年内战把吉隆打得满目疮痍,几乎成为一片废墟。

打仗是一件相当烧钱的事,叶阿来从富庶变得一身负债,徐谨礼也因为参与战事,不断投入,花了不少积蓄。

这一年矿场也因为淹水,不能立刻恢复生产,外加锡价下跌,生产所得的利息不断下降,叶阿来和徐谨礼都在矿场有投资,都相当艰难。

叶阿来不想放弃吉隆,徐谨礼也不想,他知道叶阿来缺钱,借给他一部分,后去古晋号召当年逃离战事的垦农们回去,努力一把,重建家园。

房子和地都在吉隆,部分人在徐谨礼的劝说下回去重新开始新生活,也有人在内战期间于古晋安居,徐谨礼不强求。

相对而言,叶阿来对于吉隆的感情要深很多,他向政府和外国人的牙直利公司借贷,背负一身债务,决心要重振吉隆。

为了重建吉隆,让垦区尽快恢复生产发展,徐谨礼又是劳心劳神,忙个不停。

水苓知道他心里始终挂着那批被他带来的垦农,他们什么时候能把日子过好,或许他才会安心。

她看徐谨礼太忙,也习惯像往常一样不多打扰。

直到某天,看见他工作时咳个不停,上前想为他顺顺背,被徐谨礼捂着嘴摇头推开。

“我没事,只是咳嗽而已,你快去睡吧,时间不早了。”

这几年锡价下跌,当年和王友海他们成立的公司也要散伙,垦区还没恢复原先的生产频率,他要忙的事太多,压力也相当大,水苓都看在眼里。

今晚烛火都不知续了几次,水苓实在忍不住,按着他桌上的纸张:“今晚先休息吧好不好?您不能再熬夜了……最近操了太多心,头发都白了好多。”

徐谨礼也觉得略微有些头晕,点头:“好,那就明天再看吧。”

水苓后来想,要是她当时多叮嘱他一点,是不是曾经就不至于,不至于在徐谨礼五十岁时就看他病入膏肓。

她到处找医师来替他看病,徐谨礼也因为生病,怕传染给她,不愿意见她,把自己锁在东厢房里,闭门不出。

每次医师出来后,水苓都在门外心里紧得发疼。

一开始医师们还能给他号脉开药,后来都是摇着头出来,站在她面前叹气。

水苓心一截截地凉,到后来直接闯进去,被家丁拦着,她没忍住火气:“谁敢拦我,我见我老公怎么了!谁赶我谁就给我滚出这个家!是不是除了他,我说话就没人听了!”

“算了,你们别拦她……”床榻上的纱帘内,一只苍白的手伸出来晃了晃,让家丁退下去。

水苓这么久没有好好看过徐谨礼,没想到一场病竟然能将人折磨成这样,何时见过他这么瘦过,还隔着帘子就能看出来,身形与以往不同。

她眼泪一下子决堤,心疼和委屈交织,拉着他不放。

徐谨礼隔着纱帘把她的手握紧,说话慢且轻:“我这一生…做了许多事,帮过很多人……也算无愧于心……却独愧于你。”

水苓哭到弯下腰去,摇着头,把额头抵在他手上,眼泪安静地流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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