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弥笙点了点头,拉着虞珃的手往宅院里走。虞珃看着眼前这黑白分明的大宅院,青砖瓦,大红门,雕着海棠花纹的栏杆,最引人注目的是门口那两尊石狮子,虽然隐藏在巷子深处,但也足够引人注目,从院外看去还能瞧见里面两株参天的常青树。
“你们家……”虞珃有些惊讶,毕竟他认为现在的人应该更喜欢高楼大厦,可眼前的建筑一看就有些年代了。
章弥笙低笑一声,摇摇头,“严格来说,不是我们家。”
虞珃一怔,也跟着笑了起来,“这房子很值钱吧?”
章弥笙唇角的笑意更深,“你这个小财迷。”
虞珃翻了个白眼没说话,他有钱当然不在乎了,他没遇到他之前可是每天都为钱发愁的。
章弥笙牵着虞珃进了朱红色的大门,穿过一条石板路,绕过一道月洞门,才到了内堂,内堂里坐满了人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,见章弥笙牵着他到来,反倒噤了声,一双双眼睛盯着他们瞧。
虞珃被看得浑身发毛,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忍不住用力地握了握章弥笙的手。
“你还知道回来!”虞珃瞧见坐在上位的中年男人拍着桌子厉声指责道,他眨了眨眼睛,有些不明所以。只听见章弥笙轻笑一声,缓缓开口,“既然不欢迎我,那我走了。”
虞珃抬头望着章弥笙,只见他的眼神毫无感情,冰冷的如同一个机器,他知道章弥笙不会真的走,如果他不想回来,此刻就不会站在这里。
“哎呀!”一个穿着青蓝色旗袍的女人站起身,笑着走到章弥笙跟前温言道:“你跟你大伯置什么气?他就是这脾气。”
章弥笙勾了勾嘴角,“那我先去房间放行李。”
“去吧。”女人站了起来,笑着点头。
虞珃全程一言不发,跟着章弥笙又绕了几个长廊,到了最东边的一个院子,院里种了一颗不知道什么树,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。
行李已经放在房间里,虞珃好奇地瞧着雕花的窗户,上面贴着一张倒过来的福字,写的苍劲有力,一看就是练过的。
“我还以为我在演古装戏……”
章弥笙坐在木椅上,冲他招招手,“古装戏的道具可没有这里的贵。”
“……”虞珃嗅了嗅鼻子,坐在他身边东张西望好奇道:“这是什么香?”屋里明明没有点香,他们也没有喷香水,这里看起来好像也长时间没有人住过。
章弥笙笑了笑,指了指他屁股下的椅子,“这里的家具降香黄檀订做的。”
虞珃虽然对家具一向没有什么研究,但是听名字就知道章弥笙说的东西一定价值不菲,他挪了挪屁股,盘算着能不能走得时候带回去两件。
“在想什么呢?”
虞珃咧开嘴笑了笑,摇着头说,“刚刚那个女人是谁啊?”他刚刚在厅堂的时候观察了下,好像那些人都是普通人,一个精神体也没有瞧见。
“是我大伯的小妾。”
“啊?”虞珃一怔,他没想到从章弥笙口中听到小妾这个词,他想了想,歪着头问:“你是说他的第二任妻子吗?”
“不是……就是字面上的意思。”章弥笙毫无掩饰,虞珃愣了愣,“那……”
章弥笙嘴角浮着一抹笑,“怎么?被吓到了?”
虞珃摇摇头,他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章弥笙之前会那么……如果在这样的坏境里长大,他倒是可以理解了,他以为像这样的事情只会出现在或者电视剧里,却没有想到现实生活中真的存在这样的情况,刚刚在厅堂,他明明看到的是其乐融融的景象,难道是错觉吗?
“一会儿用餐的时候,再给你介绍。”
虞珃点点头,托着下巴问:“他们都在吗?”
章弥笙面无表情的直视着前往,虞珃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只看到他点了点头,幽幽开口,“是的。”
虞珃沉默的闭着嘴巴,那他的父母吗?他的父母也是这样子的吗?他似乎从来没有听到他提过父母,甚至其他任何的家人,他那么不喜欢小孩子,是不是也是这些因素导致的?他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年少时光?他突然有些好奇。
“坐了那么久的车,累不累?”
虞珃摇摇头,“坐了很久吗?我睡着了,都没有感觉。”
章弥笙笑着亲了亲他的脸颊,“小懒猪。”
虞珃翻了个白眼,刚想开口反驳他,只见章伯从院中踱步进了房内,弯着腰小声道:“大少爷,老爷让你去他房中一趟。”
“好,我一会儿就来。”章弥笙面无表情的点点头,等章伯离开后他才又对虞珃道:“你自己玩一会儿,不要乱跑。”
虞珃点点头,乖巧的坐在椅子上,等章弥笙一离开他便起身,这里瞧瞧那里看看,他在屋中转了一会儿,觉得没什么意思,干脆出了门,谁出了院落没走一会儿他就分不清回去的路,这里的房子长得都一样,根本区分不出,他想找个人问一问,可一路上一个人都没遇到。
虞珃郁闷的拿出手机,想要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