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初恋是周程路的话不是很亏。
可能是受父亲和哥哥的影响,张岁礼不喜欢话多聒噪的男人,也不喜欢幼稚不成熟的,总要逗女生的,她初高中就遇到过这种男生,天天嘻嘻哈哈逗她,还特别没有边界感,自以为是极了。
她当然不吃这一套的男生,还是更喜欢周程路这种类型,话不多,有礼貌,有点冷冷的拽拽的,最重要一点是长得也好看。
周程路虽然偶尔也会开玩笑,那是男女朋友之间的情趣拉扯,他很会这套,而且很注意尺度,不会让她反感,可能他是恃帅行凶,也有可能是她作为女朋友的滤镜,因为是他,他做什么都行。
侧面说明,打铁还得自身硬,做什么都是锦上添花,而不是骚扰不礼貌。
张岁礼有个室友叫温苒的,大一那年,有一天和男朋友出去玩了,第二天失魂落魄回来,在宿舍哭得稀里哗啦的,其他室友关心她,这一问她说和男朋友在新生群里认识的,在网上聊了几天就出去开房了。
当时大家还没完全从高中生的身份切换到大学生,都被温苒的事震惊住了,这不就是男的骗炮吗,大家都是女生,又不好说温苒什么,都很心疼她。
张岁礼那天恰好在宿舍,听她们说完来龙去脉后,她问温苒:“你有没有避孕啊?”
她问得特别直接,温苒怔住了,更像是被吓到了。
其他室友也问她,“你男朋友有戴吗?”
温苒涨红了脸,说:“好、好像没有……又好像有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”
室友问她怎么会不知道。
其他室友没有过经验,不知道该怎么说了。
张岁礼特别淡定,说:“你去买个紧急事后药吃吧,七十二小时内的,不要买错了。”
温苒:“……”
她说完躺了回去。
这是她高中的时候,秦棠教她的,对女孩子来说,知道这些不是什么坏事,万一真犯错了,吃事后药虽然伤身,但远远没有万一有了孩子再打掉伤身体。
孰轻孰重是要分清楚的。
然而室友踌躇着不敢出去买,觉得买这个太丢人了。
张岁礼叹了口气,下床换衣服,出去帮她买药去了。
买回来后,温苒连吃几颗都不知道,张岁礼教她,说:“过几天你可能会来‘姨妈’,这‘姨妈’不是每个月正常来一次的‘姨妈’,你注意昂,来几天就好了,这药理论说一年就吃一两次就好,吃多了就伤身。”
她纯粹是好心才跟室友说的。
都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,不是谁都懂的。
事后温苒很感谢她,还要请她吃饭,她拒绝了,不需要请吃饭,顺手的事而已,要回了买药的钱而已。
然而也是因为这件事,大半年后,温苒对她的态度渐渐变得不太一样了,好像怪她买药,又好像其他什么事,平时生活也有小摩擦,她又不爱合群,也不爱参加班级活动,一向特立独行,温苒就讨厌上她,拉着其他室友一块排挤孤立,不和她说话,老师安排什么小组作业,也不带她。
张岁礼渐渐感觉到了,她是无所谓的,想和她组队的人又不少,她丝毫不受影响,人缘没受到任何影响。
一直到大四了,积攒下来的矛盾在一次论文答辩的爆发了。
起因是张岁礼写好的论文通过了,她在宿舍和周程路打电话,很高兴说了这事,终于不用改了,熬了大半个月,都熬出黑眼圈了。
为了这论文,她一直待在宿舍,专心做这事,免得和他待在一起会分心。
大四已经没什么课了,都在准备论文答辩事宜,大白天的,温苒在宿舍,恰好听见了,她论文被打回来写了很多遍了,她掀开床帘探出头来,说:“你吵到我了,能不能安静点?”
“抱歉,我小点声。”
张岁礼转而小声和周程路说晚点再联系,她挂断电话爬上床补觉,准备睡一会儿,温苒砰砰下床,动静弄得很大,在张岁礼快睡着的时候,她不知道怎么弄桶还是什么,把张岁礼吵醒了。
过了会,其他室友回来了,温苒坐在位置上哭,其他室友就去哄她,问她怎么了,她把矛头发泄到张岁礼身上,哭着说:“我从来没惹她,她很少就宿舍,一回宿舍就吵我睡觉,要打电话出去打,什么意思嘛。”
其他室友心照不宣,知道她说谁,大学四年,她们一开始是想和张岁礼做朋友,但张岁礼太不合群,什么都不和她们一起,和隔壁宿舍的关系更好,好像她们不是一个宿舍的。
久而久之,她们渐渐和温苒走得更近,自然就不跟张岁礼来往。
反正班群有什么通知从来不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