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不少人是当初逃到草原上的白莲教徒。
只是现在草原左右翼决裂,战争一触即发,这些外乡人在草原必须选择站队,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。
经历了一个严酷的寒冬,大部分逃到草原的白莲教徒都冻死了。
只剩下少数本领高强又心狠手辣之人。
其中有人给马昂支招,不如求助那些藩王。
马昂有点意动。
只是晋地藩王和镇国将军、辅国将军们这一年多来,被夺俸的夺俸,圈禁的圈禁,全境的皇室宗藩态度出奇地一致:
“已老实,求放过”。
见有边军将领来示好,躲避还来不及,哪敢招惹?
倒是宁夏那边的藩王有被说动了的,条件也很苛刻,必须把马姬交给他们。
马昂神色阴晴不定,犹豫半晌后还是亲自找到马姬。
“你确定肚子里怀的是龙种?”
马姬不屑地冲马昂吐出口中的瓜子皮,笑得恣意放肆。
“你若疑心,去问皇帝便是。”
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。
马昂没再说什么,点头离开。
如果皇上不确定是他的种,怎么会让宫里出银子赎回马姬呢?
马姬看着哥哥离去的背影依旧笑着,眼泪越流越多。
在世人眼里,她肚子里的这种“龙种”可远比她这个人重要多了。
世人都以为皇帝喜欢她爱他宠她。
可他任由她被别的男人糟蹋也不闻不问。
她这些年的真情付出,又算什么?!
她就要看看,他们能用这个“龙种”玩出什么花样来?!
……
陆行简许久没接到京里的消息,挂心不已。
直到孟岳捎来书信说苏晚晚病倒,他恨不能立即启程回京。
可是思忖良久,还是压住了这个想法,而是把派往湖广调查荣王的心腹吏部左侍郎韩福调到辽东。
直到进入腊月,他才风尘仆仆回到京城。
一踏进坤宁宫门口,就闻到浓郁的药味。
陆行简步履越走越快,脚下像生风一样进入卧室。
苏晚晚在床上躺着。
张咏站在床边,小宫女正在收拾刚喝完的药碗。
见到他出现,两人连忙退到边上行礼。
陆行简脚步突然就像生了根,半天挪动不了。
他看着床上那张过分苍白的小脸儿,突然不敢走近。
明明走的时侯,她还好端端的。
没想到,她的身l会差成这样。
他本以为,去辽东就能找到解药,给她祛毒。
宜兴那个老妖婆……
这就是所谓皇家,害人的,全都是皇亲国戚。
就连看起来素来老实懦弱的宜兴大长公主,也会突然长出獠牙,刺下最狠厉的一招。
哪怕压根没得罪过她。
头一回,陆行简如此憎恨自已生在皇家。
良久,他才走到床边坐下。
修长的手指轻轻颤抖,放到苏晚晚鼻前。
呼吸微弱。
他全身就像突然被卸去了力气,头颅微垂。
她还活着。
就还有一线希望。
张咏轻声道:“娘娘睡下了,一天能醒半个时辰。”
“朕捎回来的药,都给她用了吗?”
陆行简的声音很不清亮,带着浓重的鼻音。
“都用了,太医说,效果甚微。”
陆行简坐在那里,过了很久才让了个手势让他们退下。≈ap;--≈gt;≈gt;lt;br≈gt;等房门关上。
他才动了动。
捉起她放在被子里的手。
小手不似以前温热,凉凉的,瘦得青筋都露了出来。
他轻轻揉着她的掌心,最后把脸埋在她的掌心,肩膀微微耸动。
整个房间温暖而幽静。
只有无声的悲伤和无力在静静流淌。
……
苏晚晚醒过来时已经是天黑时分。
屋子里点着盏灯。
床边有人和衣侧躺。
高大的身子侧蜷在床边,身上